魏碑学习问答_中远博学书画教育

  • 发布时间: 2012/5/8 16: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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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魏碑体书法的壮美与二王书风的柔美一直被认为是中国书法审美的两极,请问历史上雄强的书法作品很多,为什么魏碑被推为代表?
刘洪洋:“魏碑”从书法史的角度上讲,它指的是“北碑”,它和其他的楷书相比有很大的不同。“魏碑”书法的创造性发展,在以“二王”为圭臬的古典美(书卷气)之外,确立了一种新的古典美。从笔法到审美都有不同,“魏碑”其结体疏密自然、纵横斜、错落有致;点画峻利,转折处多以侧锋取势,行笔迅起急收,形成内圆外方之势,钩力送,撇捺重顿,是一种特殊的楷式,其书法的美学特征属于“金石气”。“魏碑”是中国书法史上的一大奇观,是楷式书体艺术的第一座高峰。
李德君:我认为魏碑被推为雄强书风的代表原因有二:一是清末康有为作为维新变法的革新派,在其变法失败后,借阐释古代圣贤之微言,宣扬自己的思想主张,著成了《广艺舟双楫》。此书刊行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其中扬碑抑帖的反传统观点极大地促进了碑派书法的繁荣。二是由于魏碑是隶书到楷书的过渡体,它对当代书家进行书法的创新具有极大的开拓空间。
李 静:首先是魏碑有着丰富的资源,历代留下了大量的碑碣、造像记、墓志铭、摩崖,为后人学习提供了丰富的取法源泉。其次地域性、民族性、历史性,再加上材质与制造工艺的原因,注定魏碑用笔的主流要强调方折、骨力、质感,强调壮美。第三是绝大多数魏碑都或多或少透着先民的原始性、随意性,生动、鲜活,风格多变,不像唐楷那么完美,正是这不完美处,才留给了后来者无尽的想象空间、创造空间,有如矿藏,选择自己所爱,去开采、提炼、加工,正是有着这无限的创造,才有着无穷的艺术魅力。第四,无论用笔、结体,还是审美特征,魏碑都有着鲜明的个性,有着完整的体系。被推为壮美书风的代表,也正体现着魏碑书体的本质所在。
王 昱:自我们的先民创造了魏碑这种雄浑大气、古茂峥嵘的书体之后,魏碑曾一度遭遇冷落。我想这与时代变迁,碑学大盛密切相关,到清末,相继出现了包世臣、邓石如、赵之谦、康有为、于右任、沙孟海等尊碑大家。他们杰出的创作成果,使人们审美心灵产生了巨大的震撼,重新审视魏碑,发现魏碑这座“矿藏”有很大的挖掘性,这应是魏碑被推为代表的一个原因吧。
王正通:因为它是由隶到唐楷的过渡书体,外延发展空间大,所以被推为代表。

2.魏碑书法风格多变。既有方笔的《张猛龙碑》,又有圆笔的《郑文公碑》;既有粗犷的《郑长猷造像》,又有精劲的《张玄墓志》。您认为魏碑的代表风格是哪一类?
刘洪洋:“魏碑”按其内容、形制来说可分为四大类:一是造像,二是墓志,三是摩崖,四是碑版。在造像一类当推龙门四品—《始平公》、《孙秋生》、《杨大眼》、《魏灵藏》为最。《郑文公碑》是摩崖石刻中最著名的,被人们称为北碑之冕。《张玄墓志》是墓志中的经典之作。《张猛龙碑》是碑版的代表杰作。《郑长猷造像》之字体在隶楷之间,因为书刻者游离于两种书体之间,随意性过大,且失规矩,不合法理,这不是一种自觉的艺术追求,而是顾盼不定,虽粗糙、稚拙之中不缺少美感,但我不主张由此处取法。
李德君:我认为魏碑的代表风格应是方笔的《张猛龙碑》。
李 静:我认为是方笔,粗犷、雄强、大气是魏碑的主流风格。我说的是主流风格,并不否定圆笔与精劲的作品。要知道不懂圆笔、方笔就写不出浑厚、凝重的感觉,容易写得刻板、单薄;不注重精劲、细微处,一味强调粗犷,作品就不会耐人寻味。“欲知豪放本精微”,“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王 昱:结构精绝,风貌独特的《张猛龙碑》在上述几种碑帖中,我认为最能代表“北魏”时代的风格。
王正通:以方笔为主,圆笔为辅。

3.魏碑书法历史遗存极为丰富,有碑刻、造像、墓志、摩崖等,您在魏碑书法创作中的主要取法源泉是哪一类?在表现上还糅合了哪些碑帖?
刘洪洋:取摩崖的飞逸浑穆之气,笔含篆隶,注入行草意韵,取北魏精严笔法一路出之。对《云峰山》、《石门铭》、《张猛龙碑》、《始平公》、《惠造像》等均有所涉猎。
李德君:我的主要取法源泉是墓志,在表现上还糅合一些造像和碑刻等。
李 静:我最初主要取法碑碣,后来是造像记,再是摩崖刻石,墓志铭写得略少些 。现在借鉴的东西太多了,只要能对创作起作用的我都参考,如篆书的裹锋、绞转用笔 ,隶书的古拙、生辣,行书的姿态、行气,墨迹中的用笔、用墨等等。就魏碑而言,我认为不管怎样取法,归根结底都不能偏离魏碑的主流太远。
王 昱:我自习书以来,除猎取了上述内容以外,在表现形式上糅入了《张迁碑》、《石门颂》等,受到了当代有成就的书家的影响。
王正通:以造像、摩崖为主要创作时加一些帖的气息。

4.魏碑书法骨力雄强,但又活泼多姿,您在魏碑书法的创作中,是侧重于表现气势还是侧重于表现情趣?
刘洪洋:魏碑重“骨力”。形也是神,意也是法,所以书写时“气势”与“情趣”共融,才至妙臻。
李德君:侧重于表现情趣。
李静:以表现气势为主,书写之中见情趣。但也不绝对,大字作品一定要重气势,小字作品可多见些情趣,但要注意不能写成小巧。
王 昱:作为展示人们内心世界的中国书法,应该讲它是抽象的,气势与情趣,相当于中国画的形与神,二者不可偏废,我在创作过程中展示气势的同时,侧重于表现情趣。
王正通:侧重于气势。

5.魏碑是由隶到唐楷的过渡,您认为魏碑中的隶意应该去表现吗?为什么?
刘洪洋:魏碑是碑学中的杰出代表,一者数量大,二者众美皆有,而“篆隶笔意”的表现也最为丰富多彩,所以碑学创作发展到取法魏碑的话,表现出隶意则势在必行。
李德君:应该表现隶意,我认为当代书家所缺少的就是自然、率真,所以要向上追溯,在写魏碑时不但要有隶意,还应有篆意。
李 静:隶意应该去表现,但我认为不是表面蚕头燕尾之类的东西。比如隶书中的涩行用笔,意境中“生”的表现,气息上的古厚、大巧若拙的东西等等,深谙隶意能提升作品的气格。
王 昱:这应该根据个人对书法的审美意识来判定,魏碑应不应有隶意,这是个很有艺术内涵的话题,我认为怎么样表现都有其合理性。
王正通:应该表现。因为有隶意,这是魏楷与唐楷的最大区别。

6.您怎样看待帖学?您是否在习碑的同时兼习帖学?
刘洪洋:书法经秦篆、汉隶、晋行、魏碑、唐楷几个高峰,到了宋代帖学盛行,继而追求带有文人气质的鲜明个性,包括人品、学养、情趣、风格等,把行草书发展到极致。明清两代书法,主要是继承晋唐帖学。一直到了清代康熙至乾隆年间,帖学达到极盛,成为书坛主流,嘉庆道光年间帖学盛极而衰,碑学又兴。我个人走碑帖结合一路。
李德君:我的老师一再强调作品要精到,而要精到必须学帖,我是先写帖,后写碑的,写碑是为增强厚重古朴之气。
李 静:我很喜欢帖学,主要是帖中通过笔、墨、纸所透出的信息,那种意韵,如余音绕梁,意味无穷,那种文雅能养心。我二十岁左右时临了很多帖的东西,现在经常看,很注重感受,有时候也写一下,主要是找那种手感,寻求笔墨间的那种韵味。
王 昱:在近代中国书法史上,康有为是碑学最有影响的倡导者,他用自己的创作实践与尊碑理论,影响了中国书坛。当今国学泰斗启功老先生曾讲“一生师笔不师刀”,同样从帖学汲取营养后“发酵”出来了佳酿。艺术的美感是具有多面性的,很难用一句话讲孰是孰非,我对帖学的态度是抱有很大的兴趣。
王正通:不能因为学碑而抑帖,也不能因学帖而贬碑,两者应结合起来,应以碑壮其骨,以帖养其气。

7.您最推崇的魏碑大家是谁?(限5名)
刘洪洋:康有为、于右任、吴丈蜀、孙伯翔。
李德君:最推崇的魏碑大家是于右任、赵之谦、孙伯翔等。
李 静:赵之谦、于右任、康南海、李可染、孙伯翔。
王 昱:康有为、陆维钊、李叔同、于右任、孙伯翔。
王正通:赵之谦、康有为、于右任、李叔同、孙伯翔。

8.您认为当代书坛对魏碑的重视程度是否偏低?当代书坛的魏碑书法发展前景怎样?
刘洪洋:时下的书坛是多流派、多风格共存,是百花争艳的时期。那种“扬碑抑帖,扬帖抑碑”的格局已被打破。人们对碑学也好,对帖学也罢,都做了重新的审视和梳理,兼融并蓄已成格局,从而走向了碑、帖、墨迹“三合一”的境地。
李德君:我认为当代书坛对魏碑的重视程度偏低,魏碑书法发展前景不容乐观。主要是书坛对魏碑的宣传普及不够,大众对魏碑体不是很认可。另一方面从当今写魏碑大家的创作轨迹上看,魏碑的发展很容易结壳,很难继续进行下去。
李 静:我觉得是认识程度偏低,主要是太急功近利,表面化的东西多,小聪明的东西多。隶书也有这个问题。当然,魏碑在当代的发展前景是非常广阔的,我们要有这个眼光和信心,要真正有自己的想法,下真工夫,一步一个脚印去开拓。这个开拓的空间太大了。比方说魏碑有着一种随意性、多变性,说明其有着非常强的可塑性,融合上可以是多元的,创新也是多元的。所以我说前景是非常广阔的。但我需要说明的是,这个不能用参展或获奖的数量多少来衡量。
王 昱:我认为书坛对魏碑重视程度不应该影响当代书家对其美感的认同与探索,从魏碑走出路子的老、中、青作者也不乏其人。这些人同样被书坛及广大书法爱好者所激赏。
我对当代书坛的魏碑书法发展前景持乐观态度,认为该书体尚有更大的挖掘研究价值,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会与其他书体有同样的发展空间。
王正通:当今书坛以行草为主流,魏碑重视程度偏低。我想是暂时的,将来魏碑书法发展是广阔的。

9.碑学的兴起,除了人们审美的变化,还得力于艺术理论的鼓吹,阮元、包世臣、康有为等皆起到了关键作用。请问,您经常阅读的碑学理论著作有哪几种?
刘洪洋: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书法史》全套、中国社会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当代书法理论家著作丛书》全套、包世臣《艺舟双楫》、康有为《广艺舟双楫》。
李德君:我经常阅读的碑学理论著作有包世臣的《艺舟双楫》、康有为的《广艺舟双楫》、孙伯翔的《谈艺录》等。
李 静:无所谓碑或帖,只要对我有用的就读。主要是古代的,如《历代书法论文选》及其续篇,重点部分我都要做笔记,并且运用于实践,还要写出实践心得。再者就是《谈艺录》之类的书籍。
王 昱:康有为的《广艺舟双楫》,以及当代人所发表的有关碑学的文章。
王正通:主要以康有为的《广艺舟双楫》为主,旁涉一些近代人对碑学的研究成果。

10.魏碑的刻凿痕迹大都突出,您在创作中怎样把握这一点?
刘洪洋:魏碑书法是笔法与刀法的结合,经过了历史的风雨剥蚀,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失真,而产生了另一种审美趣味,经过自己的研习,寻求既能发挥毛笔的自然书写功能,又能表现出碑书的凝重古朴气息,使自己又不陷入被动模拟刀刻痕迹与点画剥泐现象的做作之中。
李德君:对魏碑中明显的刻凿痕迹用帖学中的用笔去处理。
李 静:魏碑书法之所以为魏碑书法,我认为刻凿痕迹是其特征之一,不能全部去掉,也不能盲目地照单全收。这是个非常矛盾的问题。全部去掉,就会弱化魏碑的艺术性(不够味);照单全收,就会造作。这就有个取舍的问题。当留则留,当舍则舍,这要通过大量的实践来完成。问题的核心是不管是留下还是舍掉,有个融会贯通的过程,最终要完善成掷地有声的艺术语言,要整合,既要矛盾,又要协调,要转化成笔法、墨法、布白等等。否则,描头画脚,徒具其形,反而削弱了魏碑的艺术魅力。
王 昱:我想这种处理方式,应是来源于多年来潜心临池后自然流露出的一种所谓的“个人面目”,这种东西亦非刻意地去表现什么,优点同样是缺点。
王正通:化方为圆,不论是用笔还是结构。